第6集
贝丝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不依靠男人生活,必须独立的思想。而结束俄亥俄州的比赛后,她就坐上了本尼的车,一路开到了纽约。她没想到,这样一位全美冠军住的是地下室,房间里的家具寥寥无几,连浴缸也只是用布帘简单的与客厅隔开。这些都不重要,贝丝看重的是本尼敏捷的思路,不拘一格的棋风,对棋局的独特理解。白天,他们就在研究博尔戈夫棋局中度过,晚上贝丝躺在客厅的充气床上反复回想制订的对策。
苏联人为何在国际象棋上出类拔萃,本尼的看法是他们懂得合作,美国人却都是个人主义,各自为战。所以他要帮助贝丝,为五周后的巴黎大奖赛做好准备。同时,他的屋里没有酒精和镇静剂,贝丝要学会摆脱这些东西。
时间过去了三个星期,这天晚上,本尼请来了三个朋友,希尔顿和特级大师亚瑟,还有他们的女友克丽欧。克丽欧是个模特,衣着时尚,言谈风趣。除了乔琳和阿尔玛,贝丝从未遇到过如此相投的人。
本尼请来希尔顿和亚瑟,绝不是吃吃喝喝聊天那么简单,他要贝丝同时与三人对弈。贝丝接受挑战,并要求以快棋对决,每局十美元赌注。屋里没有足够的桌椅,棋盘就摆在地上。贝丝不假思索的在三个棋盘之间轮流落子。本尼三人明明拥有比贝丝多两倍的思考时间,却仍不是对手。在连输了几十美元后,本尼拒绝再比试下去。他知道,贝丝已经准备好了。克丽欧在一旁放下手里的酒杯,鼓掌大笑。
1967年,巴黎国际锦标赛。赛制为单循环赛制,参赛六名棋手五轮比赛,每天一轮,共五天。比赛前,贝丝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浪漫之都游玩。她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,喜爱这里的美食和服饰,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充满自信。
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,决赛在棋坛最强男人与最强女人之间进行。决赛前夜,她想静心研究棋局,迎接第二天的大战。房间的电话响起,是来到巴黎的克丽欧邀请她到酒吧喝上一杯。起初,贝丝婉拒了邀请。可与瓦西里对战的压力,让她改变了主意。
酒吧里,贝丝警告自己只能喝一杯。随着与克丽欧交谈,不知不觉中越喝越多,彻夜狂欢。次日清晨,还是酒店服务生敲门,惊醒了贝丝。她匆匆换好衣服,从首饰盒里取出两颗胶囊塞进嘴里,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克丽欧,快步走进电梯,来到赛场。
赛场里座无虚席,瓦西里极有礼节的起身欢迎迟到的对手。贝丝坐定开局,只觉得口干舌燥,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店提供的清水,始终无法全力开动昏昏沉沉的大脑。最终,她流下悔恨的泪水,开口认输。
贝丝痛恨自己的失败。她没有回纽约,而是回了肯塔基州老家。门口已堆满邮件,刚进门就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,阿尔玛的遗产处置有变。奥斯顿拒绝在房产证上签字,违背了将房产转让给贝丝的承诺。对这种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,贝丝一怒之下,没有仔细考虑就动用大部分存款,整整七千美元买下了这套房子。
有了自己的房子,贝丝动手清理了里面所有东西,只留下一张阿尔玛的照片。她按照自己的想法,重新装饰,连花坛都种上自己喜爱的花卉。新的生活方式能激励起斗志,但她忘了一件事,参加比赛也需要经费。为此,她不得不接受来自教会的赞助。
在参加其他赛事的同时,贝丝也在反复复盘巴黎那场对决的棋局。越深入研究,她就越感到气馁和恐惧。从巴黎回来后,她没再沾过酒。可现在,她渴望着酒精和药品的刺激,想从迷幻的感觉里独自寻找到对付瓦西里的方法。她得到的却只有颓废和疯狂,天花板上的棋盘再也没有出现。
这期间,贝尔蒂克来找过贝丝,倒在客厅地板上昏睡的贝丝根本听不见敲门声。在当地一场赛事的赛场外,贝尔蒂克才找到浑身酒气,靠阿斯匹林和香烟提神的贝丝。现在贝尔蒂克是商场副经理,曾两次见到贝丝购买大量酒水。他很担心贝丝的状况,贝丝却不需要别人的担心,尤其是贝尔蒂克。贝丝放弃了比赛,跑回家,闷头大睡。门铃响起,她怒气冲冲打开门,想怒斥多管闲事的贝尔蒂克。谁知门外站的是另一个人,乔琳。